“老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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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

二、亲历山城解放

“我们那个地方”,处于云贵高原与四川盆地的衔接地带,坐落在贵州遵义和重庆之间;群山之中的一个小盆地,俗称“坝子”的一个小山城;历史上曾被叫做“夜郎国”;处于贫穷落后“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分平,人无三分银”的区域内;因为中国红军长征而被现代中国人知晓的“娄山关”山脚下;毛主席诗词《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酝酿腹稿的地方。

1949年之前,父母和我居住在遵义,记忆中只剩下一个环形走廊包围的大院子,是我们居住在这个街区小孩玩耍的场所。

解放前夕,我家搬到了这个小山城,住在一个街面房子里,房子是自家的。楼下是临街的门面,由一块块长形的门板与街道隔离。楼下厅里有一个木板隔起来的小粮仓,家境还富裕时,里面常常装着谷子,需要吃米时,把米谷拿到碾坊去碾成米。临街处父母开个小杂货店维持生计,楼上住人。

一九四九年我已经读小学,因为打仗,学校停课将近一个月了。我还清晰的记得大约十一月底的一天,解放军进驻这个山城的情景。头一天晚上,几乎所有的居民都知道第二天会有军队入城,凌晨城外响起枪声和爆炸声,家家都关门闭户,大人们嘱咐小孩不准开门上街,老百姓忐忑不安的揣测着并不了解的这个军队将如何对待居民。早晨起床后我们好奇的不时从门缝向街上张望,临近中午,部队静悄悄的就进城了,穿过街道,没有扰民。以后的几天里都没有看见大规模的士兵在城内活动,老百姓的神情也开始放松,生活仍如常进行着,但商铺大多仍关着门不营业。大约过了三四天后,才有一队正规部队士兵走上街头,他们拿着大扫帚开始清扫街道,在墙壁上张贴白纸黑字的政府布告,在电线木杆或商铺关闭的门板上贴上各种颜色纸张毛笔字书写的标语口号:“朱毛万岁!”“新中国万岁!”,友好的对那些大胆出门的小孩微笑着打招呼:“小鬼!”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对小孩的称呼。对大人即称呼“老乡”,或“同志”,前面加上姓,以后还知道熟人之间以“小李”“老张”……称呼,算是昵称。解放之前,熟悉的大人之间是以“某先生”“某太太”称呼的。小孩就直接叫他的小名,不认识的小孩就叫“男娃儿、女娃儿”。“朱毛”是指朱德总司令、毛泽东主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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